我常記住:「二黑三黃五白。黑松一束二針,黃松三針,白松五針。」它們分别是亞省、蒙大拿和愛達荷州的省樹或州樹,可見其在北美西部的普遍性和重要性。本文將為大家介紹這三種松樹,還有較少人注意到的二針灰松和五針軟松,後者經常出現在洛磯山脈以東以及洛磯山脈 1,500 公尺以上的高海拔山區。
黑松 (Lodgepole Pine)
二葉黑松 (Lodgepole Pine) 或稱美國黑松,原產於北美西部地區,學名 Pinus contorta,意思是扭曲的松樹。那是因為英國植物學家大衛·道格拉斯 (David Douglas) 最先於 1826 年在西北海岸沿海地區發現的海岸黑松亞種 (var. contorta),這些二葉松樹的樹身和樹針身經常是嚴重彎曲或扭曲的,故大衛將之稱為「海岸松」或「扭葉松」。它與我們在美洲內陸所看到的二葉黑松 (Lodgepole Pine) 細部特徵幾乎一樣,但體型形態完全不同。上圖攝於俄勒岡州 Cannon Beach 著名的 Ecola Point,該段小徑受到強勁海風侵蝕已被封閉不能進入,大家不容易再看到這棵飽受風霜的「迎客松」恭身歡迎客人了!
但是離開太平洋海岸之後,內陸黑松卻是一棵高大的樹,樹幹細長筆直,其上部分樹枝向上彎曲,下部分樹枝通常平展或下降;內陸黑松的樹葉多數集中在上半部,露出下半部光禿禿像一根柱子,整體樹型近乎窄圓柱形。由於內陸黑松的木材筆直堅硬,常被北美內陸印地安人用作帳篷支柱,也被白人定居者用作房柱,故此其英文名字亦稱「房柱松」 (Lodgepole Pine)。它也是亞伯達省的省樹。
二葉黑松 (Lodgepole Pine) 是一種中型到大型的針葉樹,其中海岸松只有 6-10 米,樹冠平展寬闊;內陸黑松有很多亞種,一般高約 20-30 米,有些可高達 40-50 米,其樹身高而細長,樹幹筆直,樹皮從灰色、黃棕色到紅棕色,具有脊狀鳞片皺紋。黑松針葉成對靠近樹枝末端密集簇生,堅硬且經常扭曲,但不刺手;它的松果呈小橢圓形,本質上是木質的,比雲杉毬果更厚、更具堅硬感,而且松果鱗片上有特別尖銳的小皮刺,這是二葉黑松最主要的特徵之一。
二葉黑松雌雄同株,紅紫色雌花通常位於主枝頂端,以 2 至 5 朵輪生的形式生長,淡黃棕色的雄花位於較老的枝側上,呈密集簇狀的柔荑花序,一般在五月中旬至七月上旬成熟。
辨識針葉樹最有效的方法是檢查針葉、毬果和樹皮。所有針葉樹都會產生毬果,松果鱗片本質是木質的,帶有尖端突出的脊柱,模起來有堅硬刺手的感覺;相較之下,雲杉像紙質般的毬果鱗片就比松果更薄得多;而且雲杉根淺,針葉尖硬刺手。一般來說,松樹幼樹的樹皮相對光滑,老樹皮裂紋加劇;雲杉樹皮破碎像魚鱗片狀,摸起來感覺粗糙,老樹皮會變得有皺紋和條狀剝落。冷杉的樹皮光滑,年輕時通常呈灰色,但隨著年齡的增長,會出現橫向皺紋。
內陸黑松生長在內陸大部分地區,從中海拔到高山地區,可以忍受寒冷、陰涼、乾旱等惡劣條件。但它更喜歡排水良好的沙質土壤,特別適合洛磯山區充滿陽光和乾爽的氣候,因而成為洛磯山上最主要的樹種之一。它亦是野火後最早入侵的樹木之一,因為它的毬果受到瀝青密封保護,需要火或熱力才能釋放種子,這使得種子可以在樹上或地面上潛伏多年,直到熱量導致球果打開時,種子就會落到裸露的地面上,形成新的森林。
在海拔較低的地方,黑松經常與黃松混合在一起,由於兩者直接爭奪陽光,黑松經常像黃松一樣扇形地展開樹枝,使兩者的外觀相似。一般而言,黑松的針葉更短、顔色更淺,葉簇不如黃松大束;與黃松的橙棕色樹皮相比,黑松的樹幹更細,樹皮顔色更深。
黑松 (Lodgepole Pine) 木材是加拿大最堅硬的針葉樹木之一,但因為樹皮太薄,很容易成為山松甲蟲的目標 (Mountain Pine Beetle)。甲蟲在樹皮下挖隧道並產卵,當樹死亡時,針葉的顏色從綠色變為銹棕色。由於黑松的樹幹長直輕盈的特性,除了常被印地安人用作帳篷支架,木材經過壓力處理後,常作為鐵路枕木、路桿等重型建築木材,也用於紙漿用材。
灰松 (Jack pine)
如果你在洛磯山以東的地方也看到二葉松樹,但它的樹幹並不是完全筆直生長,有時甚至呈灌木狀,那可能是北美短葉松 (Jack pine),學名 Pinus banksiana,綽號 Banksiana,以英國植物學家約瑟夫·班克斯爵士 (Sir Joseph Banks) 的名字命名。
北美短葉松 (Jack pine) 又稱灰松 (Grey Pine) 或灌木松 (Scrub Pine),其原產於洛磯山脈以東 (北美中北部到東部) 的廣大土地,從西北地區到加東的新舍省和美國中北部。這種松樹經常在沙質或岩石土壤上叢到形成單一林分,也很容易與黑松雜交。隨著生長條件優劣,導致有些短葉松樹身形狀扭曲或不規則,高度從小矮灌木到 9-22 米不等。
短葉松 (灰松) 的樹皮很薄,呈深灰色,老樹幹粗糙且有鱗片;樹葉針狀二簇生長,短直或略微扭曲。其毬果成團生長,一般長 5.0 厘米,成熟時黃灰色,光滑和極其堅硬,而且多呈弧形內彎,這是短葉松最主要的特徵。這種樹的木材硬度中等,往往多節且不易腐爛,可用於木材、紙漿材、地板、電線桿、礦山木材和鐵路枕木等。
黃松 (Ponderosa Pine)
黃松 (Ponderosa Pine/Western Yellow-pine) 又稱為 Bull Pine、Western Longleaf 或 Blackjack Pine,學名 Pinus ponderosa (“沉重” 之意)。其原產於北美西部山區,棲息地變化多樣,甚至出現在乾燥的岩石山坡和懸崖邊緣。它在野外可以活到 500 年或更長時間,是覆蓋西部地區最常見的樹木,也是北美分布最廣泛的松樹品種之一。上圖為掛滿霧淞的黃松,它是蒙大拿州的州樹。
黃松以三針為一束 (偶然也有 2 至 5 針),針呈羽形束狀,針葉很長,所以針球比較大束。其小卵形毬果呈綠色或棕色,具有重疊的鱗片,鱗片尖點上也有硬刺,未成熟雄性毬果 (strobili) 的鱗片最初緊密閉合,然後打開並釋放可見的花粉粒。
黃松是一個可以長得很高的高大松樹,經常在樹林中鶴立雞群,尤其是在山明水秀的優勝美地國家公園。它的樹根很深,樹皮很厚,幼樹樹皮呈現深棕色至近黑色 (如前圖所見),老樹樹皮轉為黃色到肉桂色,帶有黑褐色裂縫,和非常寬的大塊板狀裂塊。這個肉桂色樹皮和很像拼圖般的大裂塊,有助於將其與其他松樹物種區分開來。
黃松是一種重木材,因其在惡劣氣候和生長條件下的耐用性而受歡迎,但因黃松幼木容易翹曲,年輕樹木品質較差。黃松的內皮可以生吃或煮熟,種子富含油脂,可以磨碎成粉粒用於製作麵包。因它的樹脂中含有具備防腐作用的豐富松節油成份,美洲原住民除了食用黃松種子和甜味的內皮,根葉被製成籃子,也將其根葉用作藥膏,治療割傷、燒傷等皮膚傷口,或者煮成湯液治療咳嗽和發燒。
白松 (White Pine)
白松 (White Pine) 是松科松屬的高大喬木,針葉以五根為一組,呈藍綠色,針葉粗壯但觸感柔軟,其毬果巨大粗長且呈圓柱形狀,樹皮帶有深而垂直的凹槽,木材略帶白色。
在北美洲,白松主要可分為東部白松 (Pinus strobus, 意為 “大毬果”) 和西部白松 (Pinus monticola, 意為 “住在深山”) 兩種,因其幼木具有光滑的淺灰色樹皮和白色木材而得名。西部白松 (Western white pine) 又稱銀松或加州山松,原生於北美西北部中高海拔山區的潮濕森林,普遍出現在卑詩南部的庫尼地區、愛達荷北部、蒙大拿西部等洛磯山區、喀斯喀特山脈、以至於加州的 Sierra 山脈,經常與耐蔭的亞高山冷杉 (Subalpine Fir) 和喜歡濕潤環境的西部鐵杉 (Western Hemlock) 混合生長,它是愛達荷州的州樹。
西部白松 (Western white pine) 很容易被識別,它的針葉每束五根,又長又細又軟,不會刺手,很適合撫摸。它與東部白松有親緣關係,其不同之處在於西部白松具有特別大的長卵形毬果,比其他松樹的毬果都長。白松毬果上的鱗片沒有刺,通常點綴著白色樹脂斑點,雖然是木質的,但比其它松樹的毬果軟得多。
白松是一棵大樹,壽命可以超過 400 年,它們年輕時生長速度很快,一年內可長高 45-60 公分,成樹通常能長高到 30-50 米,少數甚至高達 60-70 米。它的枝條呈規則性近乎輪生,小枝細長,平展上升,樹冠狹窄直立呈狹圓錐形;其幼樹樹皮灰白,薄而光滑,成熟時樹皮變得棕褐和有皺紋,成為長方形條板狀,晚期樹皮似乎被切成小塊條格狀,形成獨特的矩形至六角形鱗片。
西部白松含有營養豐富的油性種子,受到許多鳥類和動物喜愛;木材被用來建造房屋和建造橫貫大陸的鐵路,亦廣泛種植作為觀賞樹。
軟松 (Limber Pine)
白松不止有東部白松和西部白松。軟葉五針松 (Limber Pine) 又稱 Rocky Mountain White Pine (Pinus flexilis),它亦是西部白松的一種,通常出現在洛磯山脈 1,500 公尺以上的高海拔山區,從 Jasper 到內華達、科羅拉多與達科他州。它更常見於裸露的森林外圍,而不是在森林裡面。
軟葉五針松是一種壽命長、生長緩慢的小型樹種。因它具有高度柔韌的樹枝,能夠承受大雪風荷載而不會斷裂,喜歡生長在陡坡、岩石和大風吹過的地方,因而使其樹枝扭曲。軟松通常高僅 5-10 米,很少達到 20 米,其年輕時呈金字塔形,隨著年齡的增長,變得更加開闊。它的幼樹樹皮呈銀灰色,成熟後變黑變皺,而且顯得非常粗糙。
軟松的針葉超長,可長達 7-8 厘米,以 5 根為一束,緊密簇生於小枝末端。其圓柱形的毬果甚長,有些長達 6-15 厘米,頂端鱗片極厚,毬果幼時鮮綠直立,成熟時變為黃棕而且下垂。軟松的木材重量輕和柔軟、紋理細密、呈淺黃色,也可用於粗製建築、礦山木材、枕木和電線桿等,更多是為了園藝品種栽培。松樹的品種較多,祇舉最主要的幾例。
本文主要參考資料:各地遊客看板,維基百科、《卑詩省政府森林部樹書》及《The Gymnosperm Database》網頁